终期於尽

困于旷野,长眠不醒。

|快新| 月光坠落时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

关于工藤并不知道钟楼事件里遇到的小偷是谁这件事。新年快乐,祝愿新的一年大家都能拥有自己所爱

bgm:True Love Waits



「敬启:我亲爱的、唯一的宿敌」




工藤新一被铃木园子的电话从浑浑噩噩里拉出来的时候,正趿拉着拖鞋穿过厨房去拿冰箱里的柠檬派,咖啡机在靠近窗边的大理石台面上突突作响,下午三四点柔和的光线催促着人继续昏睡。手机在外面桌子上响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这铃声是熟人专用,拉冰箱门的动作顿了顿,还是转了个向去拿,一面不受控制地又打了个哈欠。

“这么久才接,你是与世隔绝了吗?”


他尚且还没从仅仅4个钟头的睡眠里清醒,没什么精力来思考铃木家小姐打电话来所为何事,嗯嗯啊啊地应答着,夹着手机回到厨房去取他今天第一顿饭。东之高中生侦探遇上了有生以来处理的第一起真正意义上的连环杀人案,说实话不是没有能力、只不过是缺乏经验,碰上的困难实在是超乎想象的多,一周来自然是没能怎么休息,这天早些时候才刚刚把所有结论与推理发送给了目暮警官。

但是很快、就算咖啡还未入口、从算得上熟稔的老朋友嘴里蹦出的一个名字让工藤迅速地从这个摇摇欲坠的黄昏里醒来。冷藏室里拿出来的盘子触感冰凉,咖啡机发出完工的“叮”声,而他刚好随着跨出的一步暴露在斜斜一方夕阳里、在瓷砖上落下拉长又模糊的影子,一切好像都在同一时刻发生,时间暂停了整整一秒又重新开始走动。

“什么?”他眨眨眼。

“我是说,怪——盗——基——德,啊你这人真是——”他仿佛可以看见对面女孩子鄙夷的表情,不自觉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点。

“……所以?”

“所以爷爷想让你这个推理狂也一起来!”


真要说的话,确实是许久未见。

从江户川柯南回到工藤新一的身份要处理的事比料想的还要多,何况还有警视厅一课的各种案件,可以说是连轴转的程度,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月下魔术师已有一段时日未登台表演。

也不是没想过再相会的时候,只是没料到会是以这种形式,一切平凡无奇,像镜子样的水面投进颗石子,溅起片水花又快速地沉底安静。不久之前他还以孩童的样貌顶着“Kid Killer”的名号,接受年长者们多少有些逗弄意味的“拜托”,而如今的平成的福尔摩斯与鲁邦毫无关系可言,若不是此番邀请,他可能都没有理由赴这场盛宴。


这次又是哪块宝石被这小偷盯上——还是说、铃木老爷子又找到了什么好诱饵?


怪盗在寻找某块特别的宝石,这是侦探早已心知肚明的事实。具体为何物又有何意义,他也没有发问的立场。只是事到如今工藤也禁不住猜测他的战斗进行到了何种地步,毕竟大脑的运转速度总是快于理性思考。

两只手端着盘子和咖啡杯碟,他绕过还摊开在地的资料走到沙发和茶几那,开了笔记本去看铃木发给他的预告函扫描件。

——欸?


「月圆之日,午后4:01时,鲁邦于初次相会之地恭候福尔摩斯的到来。」




这次他是想要偷什么?

措辞实在是模糊,甚至有些不太符合以往的风格。但凭着这么多次交锋经验,工藤还是能确定这张纸片确实出自对方本人之手,而二课也在笔迹鉴定过后确认了这一点——所以,再次回到最初那个问题,怪盗此番作案是处出于何种目的?

月圆之日按字面意思推断为最近的一个满月应当没什么问题,天文学意义上也不难预测;预告时间下午四点零一,这个时刻只有一种可能性,象征4月1日愚人节,除此之外这个数字组合实在没什么特别;而「鲁邦」与「福尔摩斯」放在一起也很难有别的联想。

不用推理工藤就能明白这个“福尔摩斯”大概就是那位老爷子把自己叫来的理由,而旁人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份预告几乎所有字词都在指向他——此时此刻现场唯一明白这条暗号含义的前Kid Killer觉得头有些痛。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肯定要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偷现场活捉!敢向我下战书,活得不耐烦了!”铃木吉次郎双手叉腰,发出了中气十足的笑声。

——也许、可能、大概、这个战书其实是下给我的……

工藤不由自主揉了揉太阳穴,捏着卡片本体开始叹气。


12月27日三点四十分,铃木博物馆已严阵以待,平日里安静的供人接受艺术熏陶的场所此刻俨然充满了全副武装的警察,鉴于未指明盗窃对象,所有楼层与展厅都做好了安全准备,而观众与粉丝一齐被拦在二十米开外的黄线外,尖叫与熙熙攘攘的议论声并存。

卡片本体没有问题,字都是从报纸上剪贴而来,没有黏附在表面的多一层纸、或者隐形墨水之类的痕迹,用紫外灯照过之后也没有多余发现,唯一的疑点可能在于纸张底端那不平整的边缘,似乎是把一张纸撕成了两半的样子。另外一半在哪?还是说确实只有一张,怪盗只是并没有那么完美主义?

把手表塞进口袋,工藤按照中森警部的要求归还了“证物”,退回到边门入口,靠着墙思考,摸着下巴,指尖敲打脸颊。

不管怎么样,总还是要去看一下,就算没有东西被盗,放着这么个谜题不管可不是侦探的作风。

虽说这么做实在有些对不起严阵以待的警方,但开溜这种事还是柯南的时候就没少做。青年拉上兜帽,阴影遮住大半张脸,混进人群里。


——那就让我久违地会一会你吧,我亲爱的宿敌先生。




要让工藤回忆一年多以前在米花饭店顶楼那场交锋的话,他可绝对不会为怪盗说什么好话。毕竟这家伙逃脱的方式实在狡猾,借着闪光弹混进警备人员,这实在不太光明磊落。

好吧,小偷确实也不需要光明磊落不是吗。

但怪盗确实又和小偷不同,虽然明面上工藤永远不会承认这一点。伤天害理的事他都不可能去做,甚至每次盗窃最后都会把宝石完璧归赵,更别提、他还帮了自己不止一次。

真要说的话,每次侦探赴约,“对决”的意义都要远多于“阻止他盗窃”。


三点五十九分,消防通道畅通无阻。

见了面的话,要说什么?好好质问一下这莫名其妙的行动是肯定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撑着门框,深呼吸了几次平复因为奔跑而加快的心跳,思绪在寒冷的冬天打了结,跟着过早西沉的太阳落到了底。

没关系,总会知道的吧。要说什么,要问什么,见到那家伙总归会有一个答案。


天台上除了楼底车水马龙的噪声外可以说得上是安静,而指针在沉默里滴答滴答走过了四点零一,预想中该出现的人却不见踪影。

——咦?



不是吧?这是什么情况?

工藤有些发愣,喂喂这么冷的天、耍人可不太好——他眨眨眼,一瞬间脑海里重新闪过那张边缘毛糙的预告函。

好歹怪盗在他这也算“言而有信”,至少从不在这种事上失约、甚至到了连别人伪造预告信都要来插一脚的地步。青年倚在那时候江户川柯南“放烟花”差不多位置的栏杆上,抬头去看通往顶楼的楼梯间那方形的轮廓、以及一旁固定着的看起来还没有太过生锈老化的铁梯。

啧,要是摔下来绝对把帐记在这混蛋小偷头上。


他撇撇嘴,认命般去检查当初怪盗的降落地。

走近了细看其实就能发现,攀爬梯下端固定于墙面处的螺丝是新的,也就是说有人把它重新加固过。是酒店的定期维护也不是不可能,但眼下,明显有另一个更大的可能性存在。

还真是老好人。他在心里作出评价,踩着攀爬梯爬上去,一伸手就够到了黏在房顶的信封,四角用胶带固定,不是太难揭下来。


天太冷了。于是工藤推开厚重的门退回室内,脱了手套去撕信封,就算没有空调,这儿相对而言还是暖和很多。

是另一半纸片,有着熟悉的毛糙边缘和报纸上剪下来的假名和汉字。而在“剪贴画”上方,一行小小的手写体措不及防映入眼帘——

「错误解!扣分!那么,下面是给予笨蛋的提示——」


「土曜日消失的钟楼指针下,送上仅为一人而办的谢幕演出。」




……啊。



身为侦探,没有出色的记忆力是不行的。

所以几乎就是同时,他反应过来前半句究竟是何意,不自觉地发出短短的音节。

是这样啊。


直升机、钟楼、表盘上的暗号、从未露面的敌手。

一瞬间一切不可抑制地在脑内重新放映,早已被弃置于角落的记忆被拉到台前,那未知的主角与某位装模作样的怪盗划上了等号。

原来是你啊。



他开始奔跑。

从酒店到最近的地铁站,再从地铁站到江古田,从江古田站台到那座钟楼。

需要多久?


谁知道呢。

而他做的只是奔跑,穿过人流,混入车站大批的下班族当中,心跳和步伐一样快。冬天的夜晚来得迅速又突然,最后一丝余晖就将要被地平线吞没,夜张开她的怀抱。


这家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知道那会儿直升机上的是自己、知道他不会记得真正的第一次相遇——不是怪盗基德与江户川柯南,而是怪盗基德与工藤新一。这么一看他这个侦探实在做得不太称职,一开始就推断错了必要条件。



他看见那个青年的时候,街灯已经亮起来了。

夜拉开悬着散落的星子的幕布,意料之中是个满月的日子,钟楼前的广场上还立着未撤去的高大圣诞树,枝丫上的彩灯没有开启,只有顶端那颗星星明亮如月亮。

圣诞树下面,唯一一个形单影只的身影在他看过去的时候抬起头来,露出无所畏惧的笑容,高领毛衣、围巾还有大衣,和周围年轻人没什么不同的打扮,但偏偏工藤一眼就知道是那个家伙,而这次侦探看清了他的脸,那大概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月光坠入蓝宝石般的眼里。



——

「月圆之日,午后4:01时,

鲁邦于初次相会之地恭候福尔摩斯的到来;

土曜日消失的钟楼指针下,

送上仅为一人而办的谢幕演出。」


这真的,是一封挑战书吗?




每一次告别他都不曾思考过再会,却也不曾想过这是否会是最后一次见面,仿佛总是能够再度相逢,在博物馆、银座繁忙的十字路口、列车、甚至山中的小屋、在任何他准备好登场的舞台,然后全力以赴击溃对方所有的戏码。

该如何开口呢。此时此刻这张预告的含义已经没有了问询的意义,答案呼之欲出,只是似乎也没有点破的必要。那“你好”、或者“好久不见”?这都不太符合他俩的关系,也实在不可能是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工藤张了张嘴,呼出的气在冬日里化作一团白雾,想问的问题其实有很多,这把警察耍得团团转的谢幕是怎么回事、事情都结束了吗、之类的——却没有一个音节蹦出来。而那个和他一般大的男孩就这么看着他,眼里盛满了笑意,谁都没有动。

理性思考总是要慢感性一步,它衡量得失与情感,于是才踌躇不前犹犹豫豫、将疑问吞入肚里,最后变成抿成条线的双唇。可是——可是啊、若是以灵魂与灵魂直接碰触,那么一切表面防线都将溃不成军。

啊啊,最后一次对决,是自己输了吧。


“居然叫我笨蛋,胆子很大啊,バーロー。”

工藤最后这么说,甚至话没讲完就笑起来,跨了几步走到那人跟前,两个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



“你该请我一杯可可,或者奶茶。”怪盗对此不予评价,只是皱着眉鼓着腮帮摆出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吸了吸鼻子朝姗姗来迟的人抱怨,“我等了你一个多钟头!你知道今天多冷吗!”

“我没道理请客陌生人。”工藤笃定道。

“那好——”对方看起来早有准备,瞬间换掉了那副夸张的嘴脸,眉毛上扬,怎么看都有点像狡猾的狐狸。

“黑羽快斗,初次见面,请多指教。那么现在,工藤侦探考不考虑请可怜的魔术师一杯热饮?”

他弯腰行礼,明明穿着厚重的大衣,却仿佛捏着空气礼帽置于胸口。


“好啊。”而工藤侦探这么回答。




fin.




The other side of the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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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标江古田的钟楼!有很帅气的小哥哥表演魔术!还碰到了关东的侦探君运气超好wwwww两个人似乎很熟哎,小哥哥后来变了朵蓝玫瑰给侦探様,我听到围观小姑娘的尖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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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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